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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节、子时约定(1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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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人婉轻碎的脚步刚迈入院子,便是一愣。

她屋子内走之前吹熄的油灯,不知什么时候被人重新点燃,幽幽灯火,在寂静的夜色中并不瞩目,却令她眉心蹙了蹙。

“婉儿,是我。”

正当闻人婉纤手伸起,准备推开屋门一窥究竟,屋里传来了一道悦耳熟悉的声音。

闻人婉一颗心放了下来,她推门而入,讶异地望着屋内的秦雨甯,“夫人,这么晚了怎地还没睡,且还到婉儿这儿来?”

“婉儿不也一样?”

秦雨甯唇角含着一丝笑意,意有所指地道,“我已有段时间没跟我家婉儿一块睡了,今晚心血来潮,想跟婉儿同床,说些体己话。”

“好呀,夫人。”

闻人婉嘴上应道,心中却是有些忐忑。

秦雨甯与她情同母女,自小闻人婉没少与她一块儿睡,对此早已习惯,自然不是怕这方面。

她心头忐忑的是,秦雨甯与她同睡一张床之时,向来都是不安份的主,每次都没少对她又亲又摸。

而她又刚与心爱之人行欢完,男人最后还在她体内射入了大量阳精,虽经闻人婉运功杀灭掉这些精液的活性,但未来得及清洗,私密处的衣物已经被沾得有点湿了。

因此她只能祈祷稍后大被同眠之时,她这喜欢捉弄人的夫人,不要发现她身体上的异样。

秦雨甯拍了拍柔软的床垫,道:“那婉儿还不赶紧脱了衣服,上床。”

闻人婉轻“嗯”了一声,腰间的丝带一解,接着缓缓地将身上的衣裙一件一件地解开。

秦雨甯见她衣裙一件件落下,露出香肩藕臂,又褪下脚上的澹黄绣鞋,将雪白的短袜一点一点卷下,再轻轻折好放置,精緻的玉足这才轻踩上来,鑽入被窝中。

“我们家婉儿真香。”

秦雨甯打趣般地在她的颈脖处嗅道。

“夫人,别闹~”

接着她倏地一顿,轻轻揽住了闻人婉柔软的腰肢,凑到她耳旁,很突兀地问了一句。

“婉儿……你如实告诉夫人,你刚才去哪儿了?”

闻人婉一颗心不争气地跳了跳,她摸不准秦雨甯问这句话的用意,一时间只能轻咬下唇,不知该如何作答。

有那么一瞬间,闻人婉很想向秦雨甯坦白一切。

她其实知道,以秦雨甯对她的疼爱,只要她坦白一切,秦雨甯绝不会捨得让她伤心难过,她一直以来期待的某件事,也大有可能如愿以偿。

可只要一想到深爱她的林子轩,闻人婉鼓起的勇气又消失无踪。

她真的不愿因为自己,而伤害到那深爱她的轩弟。

因而她只能违背自己的本意,道:“夫人,婉儿可以说不吗?”

秦雨甯深深看着她:“其实,便是婉儿不说,我也知道。”

闻人婉芳心陡然一紧,但脸上仍是不信。

“不可能,夫人撒谎。”

“呵呵,婉儿想知道你是在何处露出的马脚吗?”

秦雨甯笑吟吟地看着她。

闻人婉本能感觉到秦雨甯已察觉出了什么,但她又自问一直以来,不管是在外人面前还是在最亲近的夫人面前,她都掩饰得很好,没有可能洩露出她的秘密,因此仍半信半疑。

“夫人儘管说说看。”

“嗯哼,既然婉儿不信,那我只好让你心服口服了。”

秦雨甯红唇一扬,凑到闻人婉的耳边,呵气如兰地说,“我在婉儿的身上,闻到了男人的气息,唔,那是非常浓烈的精液气味,绝非轩儿的。”

一句话,便让闻人婉的俏脸红到了耳根子。

“夫人……”

“婉儿不用解释,其实我都看到了,你和他方才在一起的情形……”

闻人婉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力,她早该猜到,秦雨甯深更半夜过来,必定没有那么简单,只是没有想到她与那人最隐私的事情,竟会被秦雨甯发现,顿时方寸大乱。

“夫人,我……”

“婉儿,你该一早便告诉我的。”

秦雨甯有些责怪地道。

闻人婉芳心乱糟糟的,她香唇轻咬,有些黯然地垂下螓首:“夫人,婉儿……婉儿也知这对轩弟不公平,但是……”

出乎她意料的是,秦雨甯对此没有任何责问,而是突然问了一句:“婉儿,你今年多大了?”

闻人婉不明所以,她的年岁秦雨甯该心中有数,为何又忽然问起她来,但闻人婉没有多问,只是如实回答道:“婉儿今年已经十九。”

秦雨甯悠然一歎,“你看看,当年我像婉儿这般年岁时,轩儿都已经会跑会跳了。婉儿既已找到心爱之人,又怎能因为轩儿,而耽误了大好年华。”

闻人婉听得抬起头来,美眸微亮,但旋又暗了下去:“但那样又会伤害到轩弟,他是婉儿所爱的人,婉儿不能这么做,也不愿这么做。”

秦雨甯没好气地捏了捏她光滑如丝的脸颊,道:“你这傻丫头,你与轩儿自小一块长大,你当我不清楚,从小到大,你对他的爱纯是姐弟之爱,无关男女之私。”

见闻人婉似欲反驳,她纤指按住了后者的嘴,又道:“我知道,后来随你二人年岁渐长,特别是在轩儿把你骗上床后,你对轩儿的感情又掺进了一些男女之情,但归根到底,你对轩儿仍是姐弟之情居多,男女之情居少,夫人说得对吗?”

“我……”

闻人婉檀口微张,愣愣地不知该说什么。

“你呀,真是傻丫头一个。”

秦雨甯无奈地歎气,“你以为我不知道,这些年你暗地里拒绝了多少年轻俊彦的追求?你不愿轩儿伤心,一直在约束自己的感情,但如今终于遇上心爱之人,你怎还能傻傻地只为轩儿着想,一点不为自己考虑?”

闻人婉平静了下来。

坦白地说,秦雨甯这般为她着想,并不因林子轩是她的亲生儿子而有所偏袒,闻人婉内心是欢喜的,甚至可以说是雀跃。

但她也明白林子轩对她的爱意,如果她真的选择了别人,闻人婉深怕会对林子轩造成严重的伤害。

“夫人对婉儿的好,婉儿是知道的,但是,婉儿还是过不了自己那关,请夫人忘了今晚的事,好吗?”

“婉儿打算如何处理与那人的关係?”

闻人婉平静地道:“婉儿会彻底断绝跟他的关係,他会理解的。况且婉儿一早便已跟他明言过我与轩弟的事,他是个有风度的男人,当不会作出纠缠婉儿的举动,夫人可以放心。”

秦雨甯不置可否地道:“你最担心,也最不放心的地方便是轩儿,既然如此,轩儿那边就由我亲自去解决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轩儿已有瑾儿、环馨等红颜知己,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,根本不用婉儿操心。我要确认的只得一件事,便是婉儿与那人,是否真心相爱?”

闻人婉有些犹豫,但终于还是“嗯”了一声。

“是就成了。”

秦雨甯展颜一笑,“其实这问题不问也罢,以婉儿温婉矜持的性格,若非与那人真心相爱,又怎会为他献上珍贵的身体。”

闻人婉羞涩地鑽进她怀里:“夫人呐……”

“我家婉儿这就害羞啦?”

秦雨甯取笑着,“方纔你在那人房里,脱得光光地被他压在身下操弄的时候,怎不见我家婉儿害羞呢?”

“夫人,你再这样调笑婉儿,婉儿可要……生气啦!”

“看样子我家婉儿确实爱那人爱得发紧,怎的,许你方才在床上被他操弄,却不许夫人说你?”

闻人婉听得羞红了脸:“夫人,你……怎能说得这般羞人?”

秦雨甯笑意盈盈地道:“男欢女爱,乃人之常情,何况你在床上好歹也经曆了两个男人,怎的脸皮仍是这么薄。”

“夫人,婉儿又不是你,这种羞人的话题,婉儿听了总觉得脸红耳赤。”

闻人婉嗔道。

“我当年也似你般脸皮薄,后来男女之事经曆得多了,便也司空见惯,婉儿也很快会习以为常的。唔,是了,婉儿与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相好的?”

闻人婉回想了一下,道:“那是婉儿进入书院大概半年后的时候吧,婉儿与他……是日久生情。”

秦雨甯讶然道:“进书院半年,那岂非是三年前的事了,那个时候婉儿还未跟轩儿发生关係吧?”

“嗯。”

闻人婉轻轻点头,“当时婉儿不希望那么快公开我俩的关係,便一直瞒着,谁知后来……”

“后来轩儿却把你骗上了床?”

“夫人,这与轩弟无关。”

闻人婉解释道,“是婉儿自愿的。”

秦雨甯没好气地瞪她一眼,“你少给那臭小子袒护了,他明明已经有了瑾儿这等人间绝色,还连你这作姐姐的也不放过,想来真是气人。”

“唔,说起来,轩儿他没有发现婉儿你当时已非完璧?”

秦雨甯蹙眉问道。

闻人婉脸色微红道:“婉儿的初夜……是给了轩弟。”

“竟是轩儿?”

秦雨甯更是愕然:“如此说来,婉儿跟那人交往了不短的时日,却一直保留着处子之身?”

“嗯,婉儿与他,本来都是想把初夜留待到新婚之夜的……”

闻人婉有些羞赧地道,“只是后来轩弟他想……婉儿便把身子给了轩弟。”

秦雨甯顿时皱眉道:“婉儿的初夜被轩儿夺走,若是因此而让你俩心生芥蒂,轩儿可便害人不浅了。”

闻人婉摇头道:“在这之后,婉儿已有跟他坦白,他知道我对轩弟的疼爱,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。”

“婉儿,你还是太嫩了。”

秦雨甯白了她一眼,道:“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,心爱的女人被人破了身子,再大度的男人,心里总会有些想法,只是说与不说的分别。”

“他不会的。”

闻人婉摇头道,“即使婉儿的初夜已给了轩弟,他对婉儿一如往昔,甚至……”

“甚至什么?”

“直到半年前,婉儿重返书院,才与他……在水到渠成的情况下……”

秦雨甯是真的惊讶了:“你俩竟是在半年前才发生夫妻关係?他能忍如此长的时间,看来确如婉儿所说,他是真心爱婉儿的。唔,这么说来的话,婉儿这半年来与他同房的次数,大概已是数不清了吧?”

“夫人呐……”

“婉儿如实告诉我,夫人猜得可对?”

闻人婉羞红了脸:“夫人……你,你又怎会知晓的?”

“这么简单的事,有何难猜?”

秦雨甯唇角含笑道,“我们家婉儿乃人间绝色,换作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,相信也没几个有抵挡得住你的魅力。你男人也算非常难得,能忍到至今,然而当他尝到了婉儿无与伦比的美色之后,此后对着婉儿你必定很难再坚持。”

“再者,他射在婉儿身体里的精液,味道较之常人更加浓烈,一般来说这种男人的慾望也更胜常人一筹。方才婉儿与他做完一回后,他那根东西仍硬如射过之前,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。婉儿告诉我,你俩在书院的时候,他是否每晚都跟你做到深更半夜?”

秦雨甯笑意盈然地凑到她耳边,十分暧昧地问道。

“哪有夫人说的那般夸张。”

闻人婉声如蚊蚋般道:“他虽然身子壮实,但也明言对着婉儿时自制力大不如平时,怕会太过贪恋婉儿的美貌而有损身子,因此他每趟跟婉儿欢好,总是点到即止,一般射上一两次便不再继续。”

“别的不说,单从这点看,他的确是个不平凡的男人,婉儿,你的眼光确实不错。轩儿那边便由我去说服他,至于婉儿你……”

秦雨甯怜爱地搂过她柔软的身子,在她唇上轻吻一口,道:“你这待嫁准新娘,便准备等着你男人八锣大鼓地来迎娶了。”

“夫人……”

闻人婉顿时听得羞涩不已。

一想到在不久的将来,她终于能如愿以偿地跟心爱的男人双宿双飞,闻人婉一颗芳心便呯呯直跳。

…………南州武原,这座与南蛮之地接壤相隔而望的边防重镇,是九洲国版图最南端的军事据点。

千百年来,瘴气丛生、毒虫蛇蚁出没的南蛮之地,无时无刻不想馋蚀南州这片肥沃的土地。

南蛮的本地土着以部落的形式聚居,虽没有形成如九洲国又或夏国般的君主帝国,但南蛮人不分男女,个个崇尚武力,且具备在湿毒丛林中生存的顽强生命力,在他们部族首领的统领下人人悍不畏死,极难对付,南蛮也成为夏国之外,九洲国每代帝王的心腹大患。

高达二十丈的巍峨城牆上,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将士严阵以待,为首的严天工双手负后,皱眉凝望着远方。

黑夜即将退去,远处的山峰层峦迭嶂,而他们的敌人也正藏身于其中,准备伺机而动。

两天前,久未有动静的南蛮忽然大举来犯。

已坐镇南州多年并与南蛮人交战无数次的严天工,当机立断,率军出击。

在逼退南蛮人的第一波进攻后,严天工却突然发现南州另外的两座大城通台与源襄,竟与武原失去了联繫,来往于各城的商队旅人们也彷彿一夜间消失无踪。

严天工先是派出手下数队最精锐的探子,个个如泥牛入海,没有半点回应。

意识到不对头,严天工派出跟随在他身边多年的两个爱徒,由这两名军中属一属二的高手,各率五百名军士分别赶赴二城。

结果二人连同一千名将士,全部一去不回。

严天工终于意识事情的严重。

武原本身不从事生产,将士们的日常消耗全赖周边的通台与源襄两座大城供应。

失去了大后方的武原,镇内储备的粮草,仅足够四万将士支撑半个月。

粮草不足,尚可通过节约的方式争取多一些时间,但通台和源襄这两大后方大城遭到切断,才是最为致命的。

通台以西,至源襄以东均被十万大山环绕,唯一的进出口便是南州与南蛮之地接壤的武原,南蛮人虽擅长在恶劣的环境中生存,但也绝无可能越过十万大山,从后方进取两大城镇。

严天工不知道当中出现了什么问题,但眼下的武原,已成为一座孤城。

他面临着两难的选择,两城距离武原均至少有三四日的路程,不管挥兵哪方,镇守武原的力量都将大幅削弱。

南蛮人虽装备落后,但人数上佔绝对优势,可不分昼夜地进攻。

武原的数万军士目下尚可轮番应付,可一旦抽出力量,剩下的人将压力倍增。

严天工从军数十载,心志之坚无人能出其右,面对此境依旧有条不紊地组织佈署一切,并作好打持久战的准备。

好在的是敌人仍未神通广大至能截杀他们军方专程驯养的苍鹰,苍鹰能够日飞七八百里,速度极快,在空中唯有一种名叫云雀的罕见鸟儿能在速度上压制苍鹰。

按照时间算,明日傍晚之前,他亲笔所写的求援信将呈到当今圣上的龙桉前。

他当然非是在指望朝廷的求援,事实上纵使圣上收到信,并第一时间派大军来援,也远水救不了近火,一切只能靠他自己。

只要朝廷瞭解南州的境况,一切自有他人处理。

严天工唤来了军中地位最高的几位将领。

“通台和源襄两城的情况,让我非常担心,我思来想去,决定亲自先到通台走一趟,查探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。这里战事吃紧,此行我只带来三百个身手最好的将士,我不在之时,这里的一切交由王将军全权处理。”

“是,严帅!”

几人均没有异议,当即领命。

严天工作为白鹿先生首徒的身份天下皆知,与他并肩作战过的将领们,更是清楚他一身武功已臻化境,在他们眼中,严天工就是不败的无敌统帅,他所说的每一句话,军中任何一人都会心悦诚服地执行,绝无二话,包括他此项看似危险的决定。

城桥吊下,天色已渐亮,严天工亲率三百将士,马不停蹄地出城。

众将士如旋风般一路疾驰,武原在身后快速抛退,当众人才出城不过三四里时,为首的严天工忽然一打手势,身后三百将士几乎在同一时间勒马立定,彰显出他们卓越的军事素养。

红色的披风、金色的铠甲,一个身材高大威武,浑身却透着一股阴冷之气的男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。

而在此人的身后,七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一字排开,他们气定神闲地拦在大路的最中央,彷彿当眼前的这三百名精锐将士如空气般不存在,情景诡异至极。

严天工面上没有表露半分,一颗心却是直往下沉,因为他终于明白过来,为何他派出的人连一个都没有回来。

单那七个戴面具的人便让他心中一震,皆因他们个个气脉悠长,随便挑一个出来,都是足以在大陆横行的绝顶高手。

这样的人平日里向来难得一见,便是他严天工将近一个甲子的年岁,也尚是首次碰上这般可怕的阵仗。

更让严天工感到心中一寒的,是那身穿铠甲的男子,从他身上毫不掩饰的气息,让严天工感受到了与他师尊相彷的强大压力。

冷汗在不知不觉中沾湿了后背。

严天工紧紧盯着对方,沉声道:“阁下究竟是谁?”

铠甲男子目无表情,澹澹道:“鉴于严兄已经是个死人,这个问题本帅便没必要回答了。”

他话音一落,严天工身后的三百精锐人人脸色狂变。

九洲国境内,谁人没有听过他们严帅的威名,眼前之人竟敢言语辱及他们最为尊敬的严帅,这支精锐之师人人顿时怒不可遏,纷纷置出兵器。

“大胆狂徒,竟敢对我们严帅出言不逊!”

“找死!”

七人之中,身材最为高大的一个向前一步,他的冷笑透过面具:“一帮死到临头的可怜虫,大人,请允许属下出战。”

铠甲男子一颌首,“速战速决。”

说完,他便转过身去,望着远方初升的旭日,像在等待着什么,对身后传来的厮杀声充耳不闻。

惨叫声此起彼落。

当漫天的阳光洒满官道的时刻,战局也到了尾声。

或许这不该叫战局,而该称作单方面的屠杀。

在场之中还能站着的,除了严天工之外再无第二人,不到几盏茶的功夫,三百精锐尽皆被屠,严天工本人也浑身是血,身负重伤,眼看撑不了太久。

反观对面那七人,虽身上或多或少带了点伤,但人人气息平稳,显然在刚才的战斗中未尽全力。

“严兄不愧为白鹿先生的首徒,面对我七人联手竟还能活着。”

为首一人不咸不澹地说道。

严天工喷出一口鲜血,他强拖着无力的双腿,忍着不让自己跪倒在地,望着不断迫近的七人,他喘息着道。

“你们到底是谁!”

“这个问题,待严兄下了黄泉,阎王自会回答严兄的,放心吧,严兄不会一个人孤单上路的。除了刚才死的这几百人,武原的数万将士也会很快跟随严兄下去的。”

严天工血汗交淌的脸上,现出嘲讽之色:“我严天工今日败于你们七个武宗级高手手上,无话可说,但就凭你们几人,便妄想拿下有四万军兵镇守的武原,简直是痴人说梦。”

“严兄不相信也没有关係,在送严兄去见阎罗之前,本帅破例一趟,便让严兄亲眼一睹武原城破的情景吧。”

铠甲男子转过身来,在他身后的天空,一团乌云正在飞快靠近。

地面传来震动,那是轰隆的马蹄声,整齐划一,以严天工的经验判断至少不下三千之数。

但他心中一沉,通台与源襄二城看来果真已落入眼前这些人的手里。

“哼,就凭几千个人想拿下武原,可笑至极……”

严天工话未说完,整个人蓦地僵在原地,难以置信。

天空中那团诡异的乌云飞速捲来,地面上出现了一头长达至少十丈、粗壮如水桶,週身佈满鳞片的黑色巨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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